呂煒 劉欣琦：優化財政政策支持 大力提振消費

作者：呂煒、劉欣琦，均系東北財經大學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研究中心研究員，分別系東北財經大學教授、講師

近年來重慶市奉節縣充分挖掘利用自然生態、人文歷史優勢等特點，積極發展文旅產業,有力推動當地綠色發展。新華社發

消費既是生產的最終目的和動力，是拉動經濟增長的重要著力點，也是人民對美好生活需要的直接體現。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國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深入推進，消費日益成為拉動經濟增長的基礎性力量。”2024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將“大力提振消費、提高投資效益，全方位擴大國內需求”作為2025年經濟工作的首要任務，并提出“要實施更加積極的財政政策”。作為當前重要的宏觀調控手段之一，必須扎實抓好財政政策的落實，發揮其在提振消費方面的積極作用。

1.把握大力提振消費的政策內涵

做好提振消費的財政政策支持，必須從系統性、長期性、戰略性的角度理解大力提振消費的政策內涵，不斷增強消費能力，改善消費條件，創新消費場景，使消費潛力充分釋放出來。

促消費與穩增長緊密相關。促消費關系經濟社會發展全局和長遠利益，是推動經濟穩中有進的關鍵。我國有14億多人口的超大規模市場，消費韌性強、潛力大、活力足的特點沒有改變，消費發展長期向好的基本面沒有改變，消費提質升級的大趨勢沒有改變，必須把握好現有優勢條件，增強消費對穩增長的基礎性作用。隨著我國經濟由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人民的收入水平和消費水平也達到一個新的高度，發展條件和發展要求均呈現出新的特征。推動消費穩定增長，以高水平需求帶動產業鏈供應鏈優化升級，有助于轉變發展方式、優化經濟結構、轉換增長動力。

促消費與惠民生緊密相關。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內需是中國經濟發展的基本動力，也是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必然要求。”面對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更加多樣化、多層次、多方面的趨勢，新發展階段更加強調將促消費和惠民生緊密聯系起來。把惠民生作為促消費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需要統籌整合民生領域的政策、資金、資源，將人民群眾的新期盼作為提振消費的政策著力方向，既要聚焦人民群眾尚未被滿足的美好生活需要和尚待激發的潛在需求，更好地滿足既有需求和持續創造新需求，不斷提升消費滿意度；更要著眼營造能消費、敢消費的便利環境，有效降低消費成本，著力增強居民消費的能力和底氣，將消費結構升級轉化為人民群眾可感可知的生活改善。

2.財政政策應著力解決阻礙消費提振的難點問題

目前，我國消費增長仍面臨一些制約因素，比如有效供給能力不足、流通體系現代化程度不高、消費體制機制不健全、投資結構仍需優化等。積極的財政政策要在提振消費中持續用力、更加給力，就必須著力解決阻礙消費提振的痛點、堵點、卡點問題，一方面從需求側入手，在增強消費能力、提升消費意愿方面發揮好財政的支持、引導作用；另一方面從供給端發力，以財政體制機制改革和支出結構優化不斷促進消費與投資的良性循環。

充分激發消費意愿和能力。提供公共服務和保障民生是公共財政最基本的功能，有效的財政政策支持能夠使有限的資源和財富更好地滿足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不斷擴大有收入支撐的消費需求。以財政政策舉措促進消費，必須建立起一系列穩增長、穩預期的長期財政支持政策，將短期消費刺激與改善消費預期有機結合起來，釋放更多內需潛力。在宏觀層面，應著重推動經濟社會發展與就業促進協調聯動，從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中挖掘新的就業增長點，對就業示范效應好的經營主體給以優先支持，創造更多更高質量、更高收入的就業崗位，使高質量發展的過程成為就業提質擴容的過程。在微觀層面，應注重完善重點群體就業支持體系，推動就業公共服務資源向基層延伸、向農村覆蓋、向邊遠地區和困難群體傾斜，更加關注提高勞動者進入就業市場后的競爭力，為其職業轉換提供支撐。

促進消費市場更加繁榮。財政政策在促進消費市場繁榮發展中發揮著積極的引導作用。通過深化財政體制機制改革激發消費市場活力，促進消費升級，既需要加快建立公平競爭的市場秩序，也需要深化消費領域“放管服”改革。一方面，有序破除一些重點消費領域的隱性壁壘，促進消費市場有效聯通。促進區域間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合理劃分不同層級政府市場監管事權，構建跨區域市場監管機制。另一方面，重點解決企業反映強烈、民眾密切關注的突出問題，打通生產、分配、流通、消費的全鏈條、各環節，堅決破除制度、規則和地方保護等影響和限制消費的障礙壁壘。加強政策扶持，鼓勵企業通過創新產品和提升服務贏得市場份額。

促進提振消費和提高投資效率有機結合。激發有潛能的消費，擴大有效益的投資，形成消費和投資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需要持續優化政府投資結構，更好發揮政府資金的引導帶動作用。加強傳統產業更新改造投資，引導傳統產業積極探索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發展新思路，穩定和擴大傳統消費。調整政府消費支出結構，挖掘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方面的投資需求潛力，補齊基礎設施建設領域的短板弱項，加大社會民生方面投資支持力度。既要強化“硬投資”，聚焦“補短板、增后勁”優化財政資金投向，加快推進重大戰略實施和重點領域安全能力建設；也要搞好“軟建設”，堅持項目建設和配套改革相結合，進一步提高投資效率。

3.落實好提振消費的相關財政政策

通過積極的財政政策持續釋放消費潛力，應重點圍繞提高居民消費能力、培育壯大新型消費、不斷完善消費條件等內容，推出更多務實舉措，并抓好政策落實。

加大財稅制度對居民收入分配的調節力度。一是多渠道支持居民收入穩定增長。綜合運用財政支持、稅收優惠等政策，引導各類市場主體更好履行穩崗擴崗社會責任，促進重點群體就業，完善勞動者工資正常增長機制，加快構建以技能為導向的薪酬分配制度。支持鄉村產業振興，積極促進農民工就業，增加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提升社會保障水平，合理安排就業補助資金，統籌用好失業保險基金、各類產業引導基金等促進就業，完善政府購買就業公共服務制度。二是持續優化收入分配格局。加大稅收、轉移支付等政策的調節力度，健全直接稅體系，完善綜合與分類相結合的個人所得稅制度，完善中央與地方財政事權和支出責任劃分，推動教育、養老、醫療、住房保障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完善轉移支付制度，重點加大對發展水平相對落后地區的轉移支付力度。有序增加社會民生領域資金投入，支持發展慈善事業。三是加大財政對終端消費的直接投入。加力擴圍推行“兩新”政策，將設備更新支持范圍擴大至電子信息、安全生產、設施農業等領域，進一步提高新能源城市公交車及動力電池更新、農機報廢更新補貼標準，優化消費品以舊換新的資金分配。鼓勵有條件的地方根據當地實際推出文化和旅游消費券、消費滿減和積分獎勵兌換、抽獎等優惠措施，鼓勵各地探索實施區域一體化文化和旅游消費惠民措施。

通過政策創新培育與引導新型消費業態發展。一是支持數字經濟發展。用好財政補貼、貸款貼息、稅收優惠等政策工具，支持打造新一代信息技術、集成電路等重點產業鏈，培育數字產業新賽道。支持生活服務數字化賦能、產業集群和集聚區培育、公共服務平臺建設和標準化建設等。縮小城鄉數字消費鴻溝，整合公益與社會資源扎實推進“數商興農”，持續開展優質農產品認證幫扶與推廣，鼓勵各地統籌利用縣級電商公共服務中心和物流配送中心。二是促進綠色經濟發展。增強財政支持的精準性，完善政府綠色采購標準，加大綠色低碳產品采購力度，拓展綠色產品采購范圍和規模，提升綠色低碳產品在政府采購中的比例，適時將碳足跡要求納入政府采購。落實和完善資源綜合利用稅收優惠政策，更好發揮稅收對市場主體綠色低碳發展的促進作用，繼續引導企業增大綠色產品供給，引導消費者購買綠色產品。三是加快健康消費的發展。加大財政在健康領域投入力度，科學合理界定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支出責任，履行政府保障基本健康服務需求的責任。充分調動社會組織、企業等的積極性，形成健康消費領域多元籌資格局。通過地方政府專項債券等資金渠道，支持養老服務基礎設施建設，積極滿足養老服務機構信貸融資需求。落實好健康、養老、家政等生活性服務業的稅收優惠政策，推動養老事業和養老產業協同發展，推動公共設施適老化改造，增加普惠托育供給，挖掘養老育幼服務消費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