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國時期古代埃及經濟文獻整理研究

東北師范大學郭丹彤主持完成的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新王國時期古代埃及經濟文獻整理研究”（項目批準號為：13BSS008），最終成果為同名專著。課題組成員有：王亮、劉金虎、馬一舟。

一  該項目研究的目的和意義

新王國時期古代埃及經濟文獻整理研究是一項對古代埃及經濟文獻的系統整理、翻譯、注釋，以及對其所反映的古代埃及經濟制度進行必要研究的課題。

由于含有經濟信息的古代埃及原始文獻十分龐雜和零散，且多為殘篇，這就給校勘和譯注工作造成了諸多困難。因此，對新王國時期經濟文獻進行系統整理、翻譯和注釋的著述，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不多見。正是經濟文獻的零散殘缺且晦澀難懂，導致學者們對古代埃及經濟制度這一課題的研究不夠深入。基于國外埃及學界在這一課題上的研究缺乏整體性和系統性，而國內學者對這一課題的研究則處于起步階段。該成果將為我國埃及學的長足發展奠定基礎。

二 成果的主要內容

眾所周知，古代埃及人因在三千年的文明發展演進中始終沒有鑄幣，他們的商品交換體系始終停留于物物交換的層面，為此，他們被貼上了經濟觀念淡薄的標簽。然而，這也不能就此認為古代埃及沒有經濟體系。古代埃及文明之所以能夠存活了三千年之久，這主要得益于其完善縝密的國家組織系統。而古代埃及的經濟體系就是這繁雜有序的國家組織系統得以構建的前提和基礎。因此，我們完全有理由認為，古代埃及存在完善的經濟體系。

新王國是古代埃及文明的鼎盛期，其經濟管理體系日臻成熟，因此，這一時期是古代埃及經濟制度的典型代表，也是經濟文獻的數量和類型都最為宏富的時期。所謂經濟文獻，是指含有經濟信息的原始文獻，而原始文獻則是指用古代埃及象形文字書寫的文獻資料。

故此，該成果擬以古代埃及新王國時期（約公元前1567~前1086年）為主要研究時段，以含有經濟信息的原始文獻為主要研究對象，對經濟文獻進行整理、翻譯和注釋，并對其所反映的經濟體系進行必要的研究。

基于上述研究目的，該成果的主要研究成果分為兩編，總計14章：上編為新王國時期經濟文獻翻譯和注釋，計5章；下編為古代埃及經濟體系研究，計9章。

上編：新王國時期經濟文獻翻譯和注釋。由于這一時期的古代埃及經濟文獻類型龐雜，數量眾多，因此，將選取最為重要和最具代表性的文獻作為本課題的研究內容。按照文獻記述的內容，新王國時期的經濟文獻主要有以下幾種類型：一是土地清冊和稅收文獻，共計15篇,并以哈里斯紙草和都靈稅收紙草為主要代表。二是社會經濟狀況文獻，共計16篇。反映新王國時期埃及社會經濟狀況的文獻資料分為兩類，一類是反映埃及社會經濟混亂的文獻，其中都靈罷工紙草、都靈控告紙草和大量的盜墓紙草最為重要；另一類是反映埃及社會經濟生活的文獻，以亞眠紙草為典型代表。三是財產所有權文獻，共計26篇。反映新王國時期財產所有權的文獻分為三個類型，第一類是私有財產所有權文獻；第二類是財產共有權文獻；第三類是反映財產的繼承和轉讓的文獻。新王國時期財產的繼承和轉讓情況主要被記錄在諸如納烏納赫特遺囑和收養紙草等遺囑類文書之中。四是財產交易文獻，共計19篇。這類文獻多為契約，數量多，但本成果只選取了最為典型的19篇文獻作為代表，包括三個類型：一是買賣契約；二是租賃契約；三是債務契約。五是財產糾紛文獻，共計12篇。摩斯銘文是這類文獻中最為著名的一篇，該文獻記錄了發生在第十九王朝時期的一次土地訴訟，是我們研究古代埃及司法體系和土地私有現象的首選文獻資料。

下編：古代埃及經濟體系研究。透過上一編整理翻譯出來的原始文獻，課題組將從以下幾個方面對古代埃及的經濟體系進行構建：在對經濟體系進行構建之前，我們有必要對古代埃及人的經濟觀念和價格體系進行厘定，即不以利潤最大化為目的的經濟觀念以及不確定的價格體系。那么在這樣的經濟觀念和價格體系的支配下埃及人是如何進行經濟活動的呢？論及古代埃及經濟，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土地管理體系，因為埃及是農業文明，土地是農業文明的核心問題。為此，在這一編我們首先關注的便是古代埃及的土地管理體系，并按照時間順序對土地管理體系的演變進行了構建。除了農業，古代埃及的手工業和畜牧業也很發達，它們與農業一起共同構建了古代埃及人豐富多彩的經濟生活。無論是農業，還是手工業和畜牧業，都是國家稅收的主要來源，稅收是古代埃及國家經濟得以正常運轉的基石。因此，我們接下來便要對古代埃及的賦稅制度進行探討，從而揭示出賦稅制度運轉的機理。古代埃及個人和機構除了需要向國家繳納實物賦稅外，他們還需要為國家公共工程的建筑活動提供勞動力，也即勞役。因此勞動力的征募和管理是古代埃及各級政府的一項重要任務。

無論是土地管理，還是手工業和畜牧業的管理以及勞動的征募，是古往今來任何一個國家經濟生活的基本構成。然而在古代埃及，在這些基本的經濟構成之上，在長達三千年的文明演進中其經濟體系不可避免地出現過一些特殊現象，正是這些特殊現象才構成了古代埃及經濟體系的特征。作為古老的專制主義中央集權統治的國家，埃及的土地確乎是國有的，并以再分配體系為其基本特征。然而延續了三千年之久的古代埃及文明就從來沒有過土地私有的現象嗎？為此，在探討了古代埃及的土地管理、手工業和畜牧業管理以及勞動力的征募后，課題組便對古代埃及土地私有化現象進行了深入解析，從而揭示出在古代埃及，最初的私有土地由軍田、祭田和職田構成，并通過買賣和租賃以及繼承和轉讓的方式展示了其私有化程度。既然土地可以自由買賣和轉讓，那么古代埃及勢必存在市場經濟。事實上，市場經濟是古代埃及國有經濟的必要補充。盡管土地等財產可以進行買賣，但采礦業和對外貿易卻不允許私人參與，因為它們由王室壟斷，并由國庫直接管理。

由于古代埃及政教合一的國家性質非常顯著，因此，論及古代埃及經濟體系，一個繞不開的話題就是神廟經濟與國家經濟的關系以及神廟經濟的性質和作用。為此，將以神廟經濟的運作作為本課題的終章。在這一章節中，課題組將從神廟經濟的來源、構成、運作形式入手，最后提煉出神廟經濟的性質和作用，即神廟經濟與國家經濟同質，都是以國有經濟為主體的以市場經濟為輔助的經濟體制。而其作用則既有積極的一面，又有消極的一面。其積極的一面是將埃及社會各階層都納入其經濟體系中，從而促進了埃及社會的穩定與發展；其消極的一面則在于其無法有效經營其經濟勢力的不斷膨脹，最終成為新王國經濟崩潰的誘因之一。

三  成果的主要價值

通過對古代埃及經濟文獻的系統整理、翻譯、注釋，以及對其所反映的古代埃及經濟制度進行必要的研究，國內的普通讀者可以對埃及文明有一個初步的認識，對古代埃及文明相關知識在我國的普及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更為重要的是，一方面，它將為世界古代史專業的學生和學者學習和研究古代埃及經濟制度提供真實可靠的第一手資料，從而進一步提升我國在埃及學領域的研究水平；另一方面，它也為我國的經濟學研究提供了史料和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