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價值鏈發展變化與我國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研究中期檢查報告

一、 研究進展情況

1、課題開題與子課題進展情況

根據課題研究計劃，課題研究活動開展子課題研究成果進展順利，目前個子課題研究報告已經完成，公開發表20篇論文和一本專著，通過子課題研究來指導博士生和碩士生學術研究，圍繞該課題形成了兩篇博士論文和四篇碩士論文。總報告正在撰寫之中。

2、調查研究及學術交流情況

課題組圍繞課題研究需要，專門組織課題組成員2016年初到蘇州常熟、張家港和蘇州工業園區進行調研，2016年6月組織召開了“創新與產業經濟”國際研討會。首席專家撰寫的大會主題論文“產業化創新：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的銜接”發表在英文雜志Frontier of China Economics，江蘇多家媒體進行了報道。

3、成果宣傳推介情況

成果宣傳情況除了上述的國際會議之外，首席專家在人民日報撰文，發表了“在價值鏈競爭中發揮我國新的比較優勢”，宣傳了課題研究的相關理論思想和政策思路。

二、 研究成果情況

1.首席專家：“在價值鏈競爭中發揮我國新的比較優勢”

自2008年爆發國際金融危機以來，全球價值鏈發生了結構性變化，在新一輪科技革命推動下，產業創新速度加快，由此推動了全球價值鏈的結構性變化。這主要表現在：在信息化網絡化條件下，全球價值鏈由封閉轉向開放；全球價值鏈中歐美國家跨國公司的主導地位逐步被打破，在一些產業領域，其占據的附加值較高的兩端地位正在被發展中國家的企業占領；在開放式創新的推動下，各國在全球價值鏈上的固化狀態已經被打破，發展中國家進行梯度性轉移和攀升成為常態。

我國傳統的資源稟賦比較優勢正在失去，但新的超越資源稟賦的比較優勢正在顯現，其中包括：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所具有的巨大市場需求規模，明顯改善的產業服務和配套環境，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實施增強了創新動力，改革開放所形成的制度和政策優勢，仍然處于世界前列的經濟增長速度等。這同國際金融危機以后歐美大多數國家經濟長期低迷形成鮮明對比。

全球價值鏈攀升的一個更為重要的任務：中國企業不能只是像過去那樣嵌入全球價值鏈，而要在一些產業領域謀求全球價值鏈中的主導地位和競爭優勢。全球價值鏈的這種新整合，無疑將為世界經濟注入新活力。

2.首席專家：“科技創新階段及其創新價值鏈分析”

科技創新鏈不能只是從研發和發明開始，應該從科學發現即知識創新開始，其終點是高新技術實現產業化。創新成果的總價值是整個創新鏈的結果， 但創新鏈包含多個階段，每個階段都會有創新價值形成。從研發出的新技術到最終被采用并進入市場的全過程分析，某項創新成果的價值不能簡單理解為其交易價值，需要理解為經過多個階段的最終價值。

科技創業、風險投資、營銷都是圍繞這個創新成果來運動的。創新創業全過程所有的努力都是要使創新成果價值最大化。創新成果的價值會由于上述創新而疊加。由知識創新階段進入孵化新技術階段，關鍵在科學研究成果的轉化，起作用的是知識資本。由孵化新技術轉向采用新技術階段，關鍵在科技創業，起作用的是風險資本。由采用新技術階段轉向高新技術產業化階段，關鍵在商業模式創新和市場創新，起作用的是企業家的人力資本。因此科技創新的全過程是科學家的知識資本、企業家的人力資本和風險投資家的金融資本的集合

3.首席專家：“參與全球經濟治理視角：攀升全球價值鏈中高端”

在企業層面上攀升全球價值鏈中高端并建立以我為主的全球價值鏈是我國參與全球經濟治理的重要載體和微觀基礎。能夠進行全球價值鏈布局的產業也是我國發展現代產業的參照系或國際標準。

我國的企業以資源稟賦的比較優勢嵌入全球價值鏈的積極效應已到盡頭。處于價值鏈低端已經鎖不定。我國產業需要依靠創新謀求在全球價值鏈中的主導地位和更高附加值。其方向主要有三個方面：一是建立以我為主的全球價值鏈。二是進入全球價值鏈的中高端環節，三是在全球價值鏈加工組裝環節延長價值鏈，由低端變為中高端。實現這些轉變的必要條件是自主創新，產生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技術和關鍵技術，并且提高勞動者素質和技能。

建立以我為主的全球價值鏈和攀升全球價值鏈中高端，既會面對在位者的阻礙和保護主義的障礙，同時又會面對其他國家同類企業的競爭。不僅需要創新的技術高人一籌，還需要商業模式創新。

4．首席專家：“產業化創新及其驅動產業結構轉向中高端的機制研究”

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并驅動產業結構轉向中高端需要引入產業化創新的概念。產業化創新是個機制，能有效克服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兩張皮”狀況。產業化創新是科技創新和科技創業的結合。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在產業化創新中得到體現，反映創新創業的各個參與者在其中各盡所能。

以產業化創新為內容的科技創業與一般的企業運行目標不同，它追求企業整體價值的提升，也只有在企業整體價值提升后，各個創新創業參與者才能得到自身價值的提升。因此從創業板到主板股票市場的基本功能是對科技創新創業企業的價值發現和評價。股票市場不僅要科學評價產業化創新成功的企業價值，支持其擴大規模，更要通過有效的市場機制推動產業結構轉向中高端化。

5.子課題：“當今世界經濟新格局與中國開放型經濟發展的環境”與“世界全球價值鏈分工變化”

中國制造業參與GVC的五個特征事實：中國不僅在總量上成為制造業第一大國，以在全球價值鏈上的附加值貢獻來衡量也成為制造業第二強國；中國在以本國為完成地的生產鏈上的附加值貢獻先降后升，前后基本保持穩定，在以外國為完成地的生產鏈上的附加值貢獻持續上升；在以中國為完成地的全球價值鏈中，歐美發達國家的附加值貢獻較低，東亞及其他國家的附加值貢獻較高；中國制造業GVC收入要素份額構成中，資本和高技能勞動力份額逐漸上升，中等技能勞動力和低技能勞動力份額持續下降，同時相對于世界平均水平資本份額嚴重偏高，高技能勞動力份額嚴重偏低；按照勞動力附加值計算的GVC收入要明顯的低于按照全要素附加值計算的GVC收入。

參與國際分工會擴大對于高技能勞動者的需求，提高高技能勞動者的工資，同時使得高技能勞動者向出口部門移動；發展中國家參與國際分工刺激了發達國家的企業進行技術轉型（或是進行關鍵技術保護，或者進行大規模的研發活動），從而對發展中國家的后進企業進行技術趕超造成了阻礙。當前的價值鏈貿易形式很可能會導致發展中國家企業面臨低端鎖定，技術能力被鎖定，自主創新能力低下，考慮到價值鏈貿易是我國參與國際分工的主要形式，我國出口企業 面臨的低端鎖定值得重視。

參與國際分工會帶來兩方面的影響，即影響要素流動和企業的創新行為。對于前者，參與國際分工會導致高技能勞動者向出口部門集中，同時，出口企業在獲取金融資源方面也表現出更大的優勢。對于后者，對于發達國家企業，來自發展中國家企業的競爭會刺激其進行技術轉型：或是對關鍵技術進行保護，或是強化技術、流程、產品的創新升級；而對于發展中國家企業，參與全球價值鏈則很有可能會陷入“低端鎖定”，對創新能力造成不利的影響。

本文還對中國制造業未來在全球價值鏈上的攀升趨勢做出四個判斷：總量擴張速度將會放緩；以中國為主導的全球價值鏈將會延長，本國的附加值貢獻會下降；強弱行業格局不會發生大的變化，但傳統優勢行業的發展方式將會發生改變；GVC收入中高技能勞動力份額將會上升，低技能勞動力和資本份額將會下降，中等技能勞動力份額的變化方向尚無法確定。

6.子課題成果：什么決定了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

本文從貿易增加值的視角，利用 GVC 地位指數， 研究發現， 中國制造業各行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仍處于較低水平，呈現出先大幅下降后小幅回升的趨勢。本文同時運用中國 1999 － 2011 年制造業細 分行業面板數據，重點研究了外商直接投資、生產性服務業和國內生產配套能力這三者對中國制造業全球價

值鏈地位的影響機制。結果表明，FDI 流入并不能有效改善中國制造業的全球價值鏈地位， 而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和國內生產配套能力的提高均能顯著提升中國制造業的全球價值鏈地位。這種正向影響在勞動密集型和資本密集型制造業中更為顯著，但在技術密集型制造業中并未顯著顯現。中國要通過提升外資質量、發

展生產性服務業與增強國內生產配套能力，來提升制造業全球價值鏈地位

7.子課題成果：我國企業在全球價值鏈中不同攀升路徑的比較分析

本文對我國企業在全球價值鏈中不同的攀升路徑進行了比較分析。我們考慮了兩種攀升路徑。在漸進式攀升路徑中，我國企業在既有的全球價值鏈上通過創新向高端環節攀升。在激進式攀升路徑中，我國企業在既有的全球價值鏈之外構造以我為主的全球價值鏈。我們發現，漸進式攀升路徑和激進式攀升路徑之間存在競爭關系和共生關系。

創新所需資金、生產某個低端環節的產品的競爭者的數量、低端環節的產品以及高端環節的產品的市場規模以及生產成本，這其中的很多都可以發揮政府的作用。比如，就創新所需資金來說，政府可以在融資方面提供支持；就市場規模來說，政府可以在市場推廣方面提供支持；就創新方式來說，政府在可以在產學研合作方面提供支持。國家創新政策和創新戰略會對以我為主的全球價值鏈的形成產生一定的影響，為了有效促進以我為主的全球價值鏈的形成，國家創新政策和創新戰略需要有條件率先形成的產業進行具體針對性的支持。國家需要在發展戰略層面上高度重視以我為主的全球價值鏈的形成。

8. 子課題成果：制造業生產環節分割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

本文以生產階段數作為衡量制造業生產分割長度的指標，在此基礎上利用中國工業企業1998-2011年數據并構建聯立方程模型分析中國制造業生產分割長度與其全要素生產率之間的關系。研究結果表明：（1）整體層面上，中國制造業TFP的增加對制造業生產分割長度有顯著的正向影響，TFP增加1%，制造業生產階段數增加0.523%。而生產分割的長度增加并沒有增加其TFP，兩者之間的關系并不是相互促進的關系；（2）高技術制造行業的TFP與生產分割的長度是相互促進的關系，但高技術行業生產階段數的增加對全要素生產率的正向影響并不明顯；（3）低技術制造行業的TFP對生產分割長度有正向影響，但生產分割長度對其TFP的影響為負，低技術制造行業主要涉及加工、制造等低生產率階段。從結論中本文得到以下啟示：

（1）自中國加入WTO，加之政府積極引進外資政策的引導，以及發達國家制造業尋求降低成本的外包措施，使得中國制造業加速融入全球價值鏈，出口導向型的制造業在長三角、珠三角地區蓬勃發展，并逐漸成為發達國家生產外包基地。這些措施使得中國制造業生產階段數有了很大提升，但涉及的生產階段多數以生產、加工為主，位于全球價值鏈的中低端。中國制造業應逐漸摒棄以簡單加工組裝的粗放方式進入全球市場，謀求制造業轉型，增加研發和人才投入，利用人才的技術進步效應增加制造業的全要素生產率，最終實現以研發、設計為主，增加生產分割長度的目的。

（2）近年來，中國制造業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取得了長足的進步（World Bank，2013），但分析我國2013-2016年制造業采購經理指數（PMI）可以發現，我國制造業已陷入增長的收縮區間，經濟發展動力不足。而由于技術水平的制約，增加的制造業的生產分割長度并不能帶動制造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因此我國制造業的轉型除了增加研發投入外，仍需尋求其他發展戰略。而在消費者需求多元化的今天，消費者對產品質量、創新性、服務性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根據“需求引致創新理論”，這種需求成為制造業企業增加研發，提高全要素生產率的重要動機，費者需求驅動成為我國制造業發展的一個重要方向。

9.子課題成果：全球價值鏈視角下的中國國內生產網絡

本文闡明了GVC在中國的國內基礎，側重于衡量區域附加值在DVC中的的創造和分配。使用中國1997年和2007年的區域間投入產出表來度量國內TiVA的詳細結構變化以及不同地區在DVC中的地位和參與程度。主要結論可概括如下：（1）跨地區的附加值創造的分布已經變得越來越“平坦”。這主要是由于區域間貿易隨著高度垂直化分工的中間產品貿易發展而擴大。（2）區域對其他地區生產的貨物和服務的最終需求在跨地區貿易附加值中具有重要作用。（3）將KWW分解法運用于中國國內區域間框架使我們得到如下結論：大多數國內地區通過向其他地區提供最終產品提高自身在DVC中的參與程度，這些地區需要更多第三方地區的中間品投入。大多數通過向其他地區提供中間品投入而進一步深入國內生產網絡的國內地區需要來自世界市場的更多國外中間品投入。（4）區域間的行業基于TiVA的比較優勢指數和行業間的區域基于TiVA的比較優勢指數表現出一個更明顯的集中趨勢。這間接反映了中國內生產網絡效率的提高。

10．子課題成果：國際生產分割生產率效應的空間溢出

考慮到國際生產網絡中的各個國家通過橫向分工與縱向分工相互影響，本文將生產分割影響生產率的研究拓展至國家（地區）空間層面，嘗試從空間維度來探討參與國際生產分割對國家（地區）生產率的影響，并結合WIOD中的世界投入產出表與社會經濟核算數據，采用靜態和動態等多種空間權重矩陣設定的空間杜賓模型來實證檢驗世界39個國家參與國際生產分割對生產率的空間溢出效應：第一，國際生產分割對國家（地區）生產率即產生空間內溢出，也產生空間溢出。參與國際生產分割不僅通過創新成本降低效應、規模經濟效應以及競爭-合作效應等驅動本地區生產發展，更會通過“非自愿擴散效應”、“學習模仿效應”、“要素流動效應”和“產業關聯效應”等水平或垂直空間溢出機制等帶動其他地區生產率的提升。第二，將宏觀生產率指數分解成“技術效應”與“資源配置效應”，結果顯示，參與國際生產分割不僅對國家（地區）技術進步產生積極的空間溢出效應，也能夠通過資源再配置渠道產生積極的空間溢出。第三，深入分析國際生產分割不同參與環節對生產率的差異影響，國際生產分割上游參與度雖有積極的地區內溢出效應，但空間溢出效應顯著為負；國際生產分割下游參與度的直接效應為正但不顯著，但間接效應顯著為正。

鑒于此，本文得出以下幾點啟示：首先，對于已經較深入加入國際生產分割的長三角、珠三角等地區，應逐漸摒棄以簡單加工組裝的粗放方式進入全球市場，謀求制造業轉型升級，增加研發和人才投入，增強在全球價值鏈上的市場勢力與國際競爭力。其次，中西部地區要進一步培養與發揮比較優勢融入東部沿海地區價值鏈和全球價值鏈。第一個對接是實現與東部沿海地區價值鏈的對接，東部產業鏈向中西部欠發達地區的有效延伸，實現價值鏈在國家內部得到良好的銜接，打造國家價值鏈，然后進入區域或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第二個對接是中西部地區要繼續以比較優勢積極融入全球價值鏈，緩解發達國家低端產業向成本更低的發展中國家轉移，爭取走加工和制造路線，以產品方式直接嵌入全球價值鏈。最后，為了提升通過參與國際生產分割獲得空間溢出效應的效率，中國企業應該進一步提升自身的吸收能力。另外，在對外開放過程中，要進一步打破市場壁壘與貿易壁壘，消除阻礙要素跨國流動的體制機制障礙，提升通過要素流動渠道或產業關聯機制獲得空間溢出效應的效率。

11．子課題成果：中國民營企業如何“走出去”：逆向并購還是綠地投資

通過構建一個兩階段動態博弈模型，本文分析了逆向并購與綠地投資兩種對外直接投資模式，探索了哪一種模式能幫助民營企業更好地“走出去”。我們發現：第一，當國內企業技術差距與國外企業較小時，國內企業傾向于進行綠地投資；當國內企業技術差距與國外企業較大時，國內企業傾向于進行逆向并購。第二，國內外市場規模越大，逆向并購占優于綠地投資的趨勢會越強，國內企業越傾向于選擇進行逆向并購；國內外市場規模越小，綠地投資占優于逆向并購的趨勢會越強，國內企業越傾向于選擇進行綠地投資。

12．子課題成果：互聯網發展與全球價值鏈嵌入

互聯網推動生產模式和組織方式深刻變革，隨著國際分工深化與中間產品貿易擴大，互聯網對一國嵌入全球價值鏈的作用也愈來愈顯著。為了探究國家層面互聯網發展水平與全球價值鏈參與之間的關系，本文從專業化分工、服務嵌入及價值鏈競爭優勢等視角分析兩者關系的理論機制，基于OECD附加值貿易數據庫的GVC指數，構建計量模型，考察互聯網使用對各國嵌入全球價值鏈三個維度的影響，結果顯示，互聯網發展提升了各國GVC參與度，拓寬了GVC參與長度，并使各國在GVC中的最終需求距離有效縮短。OECD發達國家和非OECD發展中國家的影響程度存在差異，互聯網發展對非OECD國家GVC參與的影響要明顯強于OECD發達國家，但對GVC參與地位的影響要明顯弱于OECD發達國家。本文最后指出，后發國家在進行全球價值鏈升級的過程中，應利用互聯網做全球價值鏈的發現者、整合者和主導者，同時加強國內價值鏈和全球價值鏈的關聯和對接，提升全球價值鏈分工的廣度和深度，提高國內貿易增加值比重，在不斷適應全球價值鏈整合和重塑中實現升級。

13．子課題成果：垂直專業化分工、逆向外包對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的影響

本文分別測算了制造業的垂直專業化分工程度和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水平，并利用制造業14個細分行業2001-2011年的面板數據就垂直專業化分工和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的關系進行了實證檢驗。實證結果顯示：垂直專業化分工促進了制造業的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我國制造業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發展緩慢是由制造業所處的垂直專業化分工深化促進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與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導致垂直專業化分工淺化的兩難困境所致

經濟新常態和新工業革命背景下，中國經濟迫切需要通過技術創新，尤其是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的創新來實現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和產業結構的升級。文章根據后金融危機時期中國企業加快海外并購等典型事實，基于李嘉圖框架構建了包含逆向外包的一般均衡模型，從理論上論證了逆向外包作為一種后發國家集聚全球創新資源的新方式，能夠彌補后發國家高技能勞動力的不足，誘導企業采用更加偏向技能勞動力的生產技術，進而對后發國家的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產生促進作用。實證檢驗表明，本土制造業企業主導的逆向外包顯著促進了制造業的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ＦＤＩ和人力資本供給的增加加速了技能偏向性技術進步的形成和發展。

14．子課題成果：全球價值鏈中本土市場競爭引致產業升級

本文從后金融危機時期，發達國家市場疲軟而內需規模旺盛的現實背景出發，考察了本土市場引致跨國公司給予GVC和本土企業利用NVC進行價值鏈競爭所產生的經濟影響效應和社會福利效應。數值模擬結果顯示，內需規模和價值鏈競爭對兩國經濟增長、收入分配和社會福利產生了非線性的影響效應，并且這種效應還會受到本土勞動力供給結構、本土研發效率和出錯率降低效率等外部條件的影響。論文得到的主要研究結論和啟示有：

（1）內需優勢能夠為中國經濟增長收斂、高技能勞動力分配狀況和整體社會福利提升產生促進效應。無論人口規模擴張類型是表現為高技能勞動力數量的增加，還是低技能勞動力數量的增加，數值模擬結果都顯示了同樣的影響效應，證明了結論的穩健性。考慮到短期內人口數量很難得到有效擴張，通過完善國內軟硬件基礎設施吸引海外高素質人才回國可以成為發揮內需規模優勢的重要舉措。

（2）發達國家驅動GVC能力越強，越不利于中國經濟增長收斂的實現和整體社會福利的提升。既然這種影響效應主要是因兩國企業資源配置能力差異導致，那么推動本土企業立足NVC攀升GVC高端來謀求資源的全球配置將成為應對跨國公司競爭的關鍵。也就是說本土企業必須清醒的認識到，成為NVC鏈主僅有助于短期內競爭力的提升并不能確保長期競爭優勢的維持。

（3）內需規模和價值鏈競爭的影響效應還受到勞動力供給結構、研發效率、生產效率等諸多外部條件的復雜影響。增加勞動力技能含量，推動勞動力供給結構朝著高技能勞動力密集型轉變，提高研發部門的創新效率和生產部門的生產效率，能夠強化內需規模擴張對經濟增長和社會福利產生的積極效應。為此，加大對人力資本的培育力度以提高勞動力的技能含量，同時進一步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以提高生產和研發過程中效率,都將是必不可少的重要措施。

15．子課題成果：金融發展、研發強度與全球價值鏈分工地位

本文基于金融發展理論與全球價值鏈理論，通過構建一般均衡模型，從研發強度角度，考察金融發展對價值鏈分工地位的影響。研究發現，金融發展通過提高企業的研發投入強度促進產品質量進而影響價值鏈分工地位，為價值鏈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并且研究結論得到1996-2010年25個國家面板數據的計量支持。該結論的含義為，打破價值鏈低端鎖定，核心措施在于進一步深化金融改革。相應的政策含義是發展直接融資，提高金融市場靈活性，提升金融市場運行效率。本文不僅豐富了金融發展與價值鏈分工地位的研究，還為洞悉價值鏈分工模式的決定因素及其影響機制提供了新的判定依據。

16．子課題成果：地區金融發展、融資約束與企業出口的國內附加值率

研究發現：（1）總體而言，融資約束和企業出口的DVAR呈倒U型關系。適度的融資約束有利于企業提高國際市場上的競爭意識，加強研發和自主創新，提高其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在一般貿易企業中作用最為明顯。（2）提高地區金融發展水平可以緩解企業進出口的成本壓力，促進其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攀升。（3）外源融資約束，比起內源融資約束和商業信貸約束，對企業的競爭壓力更大，更容易促進企業提高附加值率。

課題組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