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留學史料整理和研究的大型成果

在長期研究中國留學生課題的基礎上，在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和南開大學的支持、配合下，筆者申報并獲得了2011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民國時期留學史料整理和研究”。經過 8年的苦戰（立項前的2007年已開始），于今春完成并結項。為了使這個巨大的文化工程的成果盡快為社會所用，現就其主要內容作扼要的介紹。

一、民國留學史料整理和研究的目的、意義

留學生群體誕生于鴉片戰爭之后，在一百年來中國爭取民族獨立，走向現代化的進程中，對晚清以來中國的社會發展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是披荊斬棘的“先行者”。舉凡百年以來中國所發生的重大事件、重要活動，成立的社會團體或建立的學科，無不與留學生的參與和主導有關。因此，一部中國留學史實際上又不僅僅局限于留學本身，其內容、范圍及其豐富、闊大，又是一部中國近現代社會發展史、中國現代化史。但是，在以往很長的一段歷史時期，由于種種原因所致，人們對留學生的作用認識得并不充分，而且留學史料散布于很多部門，即使在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內，也分散于多種卷宗之中。以往有關的整理雖然也曾有過，但或者把它作為教育史料的一部分，或者囿于地域或技術的原因，難以達其初衷。因此，這次整理，堪稱一個巨大的文化工程。其目的就是在在前人已有成果的基礎上，把傳統的文獻整理的方法和現代的互聯網技術相結合，對民國時期不同時段、不同類型、不同地區的留學史料進行全方位、多層次的鉤沉索引，挖掘整理，編輯一套較為系統、完整的民國時期留學史料集成，以為研究留學史、民國史和中國現代化史之用。

二、計劃執行情況

本課題是一個極其浩大的文化工程，在立項前即已開始，立項后又廣泛征求北京大學、南京大學、浙江大學等專家的意見，行動迅速，所以，計劃執行情況良好，具體情況如下：

1.提前、超額完成研究計劃

在時間上提前一年完成，而史料數量則是原計劃的兩倍，最終整理出來的留學史料為近900萬字，裝訂為24冊。論文數量則超過超過原計劃兩倍多，發表22篇論文，30萬字，其中C刊14篇，首席專家10篇，被《新華文摘》等權威文摘刊物全文轉載或摘登的6篇。另8篇為核心期刊文章。

2.適時召開開題報告會、階段調度會、專題討論會和結項研討會

2012年5月召開了開題報告會，房德鄰、張憲文、崔之清、陳紅民、吳霓、周新國、池子華等教授出席，充分肯定了本項目的價值，并對具體實施目標等提出了寶貴的指導意見。在研究過程中，項目組針對研究中出現的問題，特別是在史料分類和編目階段，又多次征詢他們以及有關專家意見，集思廣益。

3.分類別、分專題組織實施，傳統檢索方法和現代計算機檢索方法并用，留學史料的整理與民國時期留學的研究分頭進行

留學史料整理方面，首先為留學檔案，重點為二檔館的留學檔案，并到臺灣“國史館”和“中央研究院”查詢，拾遺補缺；還搜集了國家博物館、一些省區和清華等高校檔案館中的留學檔案。其次為民國時期幾百種書報和留學生日記、書信、回憶錄中的留學史料。然后，運用傳統的人工檢索方法和現代計算機檢索方法搜索，復印打印、標點、勘誤、校對，再確定編目標準，分門別類，歸納整理。最后進行編碼和裝訂。編碼則運用WORD格式，鏈接目錄與內容條目，并編制了總目錄和分目錄兩套目錄系統。

系列論文：主要圍繞留學生與民國社會發展和留學史料而進行。

（一）史料內容和價值

1、史料內容 包括留學檔案史料、書報留學史料和專題留學史料（學校、團體；書信、日記、回憶錄等），如留學的法規、通告；留學的考選、派遣、歸國、任用；留學管理；留學費用、資助、獎勵、救濟；留學生派出、回國人數統計；留學情況、活動、事件等方面的史料。

2、留學史料的價值

本項目發現了大量新的留學史料，不但將有力地推動民國時期留學生研究的深入進行，而且有助于深化留學生和中國社會轉型的研究，有助于考察晚清以來中國的現代化進程，還可為當代留學生及知識分子的研究和使用提供決策依據。

①本成果巨大，不僅是民國留學史料整理一個集大成性的標志性成果，也是中國近現代史上一項重要的文化工程的成果。民國時期的留學史料客觀地反映了民國時期留學運動的歷史（如民國政權更迭的不同時段，其留學政策、留學運動的走向就會產生相應的變化），同時又是民國時期中國社會轉型和文化轉型的重要的基礎性史料，是民國時期國人走向世界和現代化的真實記錄。因此，本項目成果不僅是民國留學史料整理方面一個集大成的標志性成果，也是中國近現代史上一項重要的文化工程的成果。

②填補了民國時期留學史料整理的五個空白，使之趨向系統、全面和完整。

第一，首次集中、系統地整理了二檔館的留學檔案，又補充了國家博物館、臺灣“國史館”、“中央研究院”等部門的留學檔案。第二，首次對民國時期多種書報上的留學史料進行整理。第三，首次系統、集中地對清華的留學史料進行整理。第四，首次系統、集中地對歐美同學會等社團的留學史料進行整理。第五，首次對民國時期留學生的書信、日記、回憶錄中的留學史料進行整理。

③本成果發現了大量新的留學史料，有助于推動民國史的多方面研究。如為戰后建設需要，1943年蔣介石下達了《關于擬具建設事業計劃與建設人才配合統制使用實施辦法》的手令，要求中央設計局成立派遣國外學習人員計劃審議委員會，統籌審議有關各部派遣留學實習人員之計劃。此項派遣活動到1945年11月結束。此前，這個戰時特殊的留學計劃史料一直沉埋于二檔館的檔案中，由于本項目的實施，得以問世，對于今天我們重新審視南京政府的留學生培養，進一步認識南京政府戰后建設的愿景和蔣介石的建國思想，都有重要的價值。

（二）論文內容與價值

本成果的論文，從不同的角度，論述了民國時期留學、留學生與民國社會發展有關的諸多問題，代表了國內留學生研究的學術水平。

1.關于留學生群體與民國新式教育體制的研究，如周棉《留學生群體與民國時期新式教育體制的建立》， 通過對清末以來新式教育體制在中國引進、模仿和建立過程的梳理，論述了以蔡元培為代表的執掌教育部的留學生官員和全國各地留學生出身的教育家，起到了領導、主導和宣傳等多種作用，推動了中國教育體制的現代轉型。這在民國教育史的研究上是個突破，對當代教育體制的改革也有啟示意義。

2. 關于留學生與中國現代學科的研究，如周棉《留學生與中國現代哲學學科的創建》， 從留學生的角度，對中國現代哲學學科的創建過程進行了深入系統的梳理，并根據現代學科建立的規范進行論證，論證了留學生在創建中國現代哲學學科過程中的獨特貢獻，不僅結論可信，而且為研究中國其他學科的建立確立了可供參照的標準。

3. 關于留學檔案史料的研究，代表作為趙惠霞、周棉的《張伯苓與陳立夫關于曹禺留學的通信—新發現的關于曹禺留學的國民政府教育部檔案》，首次發現了國民政府教育部檔案中張伯苓與陳立夫關于曹禺留學的通信檔案，剖析了張伯苓為曹禺留學致信陳立夫的原因，分析了曹禺在抗戰時期再次提出留學要求的心態及未能如愿的影響，說明此信不僅對于研究曹禺當時的創作思想和中國的話劇運動具有特殊意義，而且對于客觀地評價抗戰期間的留學政策和當時的官場風氣，進一步認識民國時期的歷史人物，也有重要的啟示。

在本文結束之際，我要誠摯地向國家哲學社會科學辦公室，向支持、幫助此項目的專家、學者和朋友，向參加本項目的合作者，表示衷心的謝意，并歡迎真誠的批評。作為國家的重大課題，實際上本課題還在繼續，還要大量的工作要做，借此機會，熱誠歡迎有關專家、學者的加盟和支持！

（本文作者為江蘇師范大學留學生與近代中國研究中心主任、教授；手機18361221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