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大學文學院劉敬圻教授主持完成的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世紀中國古典文學學科通志》(項目批準號為04AZW003),最終成果為同名專著。課題組成員有張安祖、杜桂萍、胡元翎、吳光正、杜萌若、陳才訓、苗懷明。
一
《20世紀中國古典文學學科通志》的研究對象是20世紀中國古典文學學科的原生態。最終成果不采取傳統的章節式結構,而是以“百題”的結構形態,對百年學科史上的重大事件、重大趨勢、代表性學者、代表性著作進行“真相追蹤”和“真相紀實”。所謂“通志”,其義在此。
為什么選擇“百題”形態去清理與呈現百年學科史?主要受研究現狀的啟發。
研究百年學科史,有一項迫切需要做的笨工作,即清理基本資料,認定基本史實。這是一項亟待解決的基礎建設工作。近十余年間,已有學者投入大量精力,對古典文學學科史做了總結性整合性的研究,寫出多種具有鮮明史學觀念與理性精神的“以論帶史”、“史論結合”的學術史,這是十分可寶貴的。“通志”旨在從另一角度,另一層面上,對百年學科史的研究工作作出重要補充。一種癡迷于“真相追蹤”、“真相紀實”的研究思路。既對百年間學科資料比較豐富時期(如“五四”時期,20世紀五六十年代、八九十年代)的學科史實做出較確切較全面較翔實的清理與認定,也要對學科資料相對匱乏時期(如世紀初,20世紀40年代)的學科狀況,進行詳盡爬梳、追蹤、紀實。
二
“學科通志”的研究重心有四:一是20世紀本學科所經歷的重大事件,二是所發生的重大趨勢,三是所出現的代表性學者,四是所產生的代表性著作。事件、趨勢、學者、著作,是這一成果四大研究重心。
“通志”不設章節,而采取“百題”結構形式。 “百題”的序號,大體上是依照發生(出現)時間的先后,依次排列的。每一專題面對一種具體研究對象,其內容均有相對獨立性和完整性。“百題”集結起來,則基本上覆蓋了百年學科史上各個時期發生的重要現象和重大問題。
以“重大事件”為切入點的專題如:世紀初傳統式古典文學研究的成績與缺失;“五四”新文化運動對古典文學的批判和影響;“整理國故”對于古典文學學科在觀念與方法上的意義;學衡派與古典文學研究;文學研究會與古典文學研究;清華研究院在古典文學學科史上的地位;20世紀20年代的古典文學專業書籍和專業刊物的出版、30年代以前的文學古籍整理、三四十年代的文學古籍整理、50年代及60年代前期對古代文論的重視和整理研究、50年代及60年代前期的文學古籍整理、八九十年代的文學古籍整理及中國古代文學學術會議與學術交流等。
以“重大趨勢”為切入點的專題如:進化論、性心理學等學說的傳入與古典文學學科的發展;“純文學”觀的樹立與古典文學學科性質的轉變;新紅學的興起及其成就;“五四”以來俗文學研究的興起(上、中、下);唯物史觀進入古典文學學科的濫觴;20世紀30年代“唯物史觀文學史”的興起;分體文學史在三四十年代的發達;抗日戰爭對古典文學學科的影響;解放區文藝政策與古典文學研究;1949年前敦煌文學研究的新開拓;新中國文藝政策與古典文學學科的新定位;對“胡適派資產階級思想”的批判與古典文學研究;20世紀50年代及60年代前期在文學遺產“批判繼承”理論上的演變軌跡、70年代后期古典文學學科的“撥亂反正”;系統論、信息論、控制論與古典文學研究;接受美學、定量分析與古典文學研究;古典文學的宏觀研究;古典文學的文化學研究;古代文論的現代轉換等。
以“代表性學者”為切入點的專題如:劉師培、黃節、黃侃等的古典文學研究;吳梅及其弟子的詞曲研究;陳寅恪的古典文學研究;聞一多的古典文學研究;朱自清的古典文學研究;朱光潛的古典文學——美學研究等。
以“代表性著作”為切入點的專題如:21世紀初近代古典文學研究的開辟之功(王國維《紅樓夢》評論等)、近代小說研究之發軔(梁啟超《論小說與群治之關系》等)、中國文學史的濫觴(林傳甲、黃人等的中國文學史著作)、近代詞曲研究之發軔(王國維《人間詞話》與《宋元戲曲史》等)、文論研究(章太炎《國故論衡》等);20世紀一二十年代的文學史寫作(謝無量《中國文學史》等)、30年代的“舊”中國文學史(錢基博《中國文學史》等)、30年代的“新”中國文學史(鄭振鐸《插圖本中國文學史》等);錢鐘書的《談藝錄》;劉大杰的《中國文學發展史》;《中國文學史教學大綱》的產生及其影響;錢鍾書的《管錐編》;八九十年代的中國文學批評史著作(王運熙、顧易生主編的《中國文學批評通史》,羅宗強主編的《中國文學批評史》等);90年代的兩部《中國文學史》(章培恒等主編本,袁行霈主編本);八九十年代中國古典文學個案研究的突破(詩詞、文賦、小說與戲曲)等。 最后,附錄《20世紀中國古典文學研究大事記》。
三
“通志”有以下突出特色,學術價值亦孕于其中。
其一,對百年學科史的基本史料的清理與基本史實的認定有大的突破。這是一項實實在在的工作,一項基礎建設的工作,一項為深入研究學科史學術史夯實基本的工作。每一專題的研究與寫作均力求扎實、切實、翔實,借助對原始材料的發掘、梳理、介紹與展示,讓讀者直接體察學科史上不同時期的原本狀態與原本氛圍,“不虛美,不隱惡”,讓證據說話。
其二,對學科史上的是非爭議持謹慎客觀態度。多介紹史實,少發表評論。對爭議與分歧的來龍去脈,對見仁見智的各方論點,均給予客觀精當的展示。至于研究者執筆者的“看法”與“傾向”,主要借助對史料的選取、記述和介紹透發出來。這是較嚴格意義上的“論從史出”。其基本點是:真切翔實的史實,比執筆者的“論點”更重要。
其三,“通志”的風格可以簡化為“翔實”二字。翔實,包含兩層含義。一是真實,確實,切實。“清理”基本資料,“認定”基本史實,正是一項以求真求實為支點的科學研究工作,離開了求真求實,就談不上“清理”與“認定”。對一時難以“認定”的現象,則暫時不定,即存疑。存疑,是不定之定,是另一種求真與求實。翔實的另一層含義是力求詳盡。展示盡可能詳盡的史料,把百年學科史上的大事件、大趨勢、代表性學者、代表性著作盡可能原汁原味地提供給讀者。用“翔實”的風格說話,是這一成果的主要特色與生存價值。
其四,以上三點,決定了“通志”的又一突出個性,即“學科史性質”與“工具書性質”的和諧統一。一部“非典型”學科史,一種“非典型”工具書。一方面,“百題”的構架將百年學科史上的一系列亮點與焦點依照時序依次排列與集結在一起,從而具有學科史性質,一部“通志”式的學科史。另一方面,它翔實客觀地清理與認定百年學科史發展中一系列重要資料和重大史實(每一專題后面還附有相關參考文獻20種以上),從而有了鮮明的工具書性質,為有志于深入研究和系統總結百年學科史的學者(尤其是中青年學者)提供了某種方便,有較重要的參考價值。
(責編:高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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